“唔...”
感觉到诧异的同时，黎陌瑾突然发现坐在身边的人神情有些怪异。
“该不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少女的脸色黑了几分，“是因为我...”
她的低喃让秦羽忍不住露出了苦笑，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果然吗...”
“唉？”
看着再次打起谜语的两人，黎陌瑾满脸疑惑。
然而百里暮烟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辩解。
“我又没有想要破坏封印，只是...”
“但你确实砍下来了不是吗？”
“...”
见少女仿佛默认了一般的皱起脸，秦羽叹气。
“暮烟，我说过的吧，你的‘斩’的力量太强了，而且很不稳定，所以要尽量小心的使用。”
百里暮烟转过头背对着金发的女性撇了撇嘴。
“我只是想要消除他的记忆而已嘛，谁知道他的身上竟然会有封印啊...咦？这么说来，”少女再次看向黎陌瑾，“你会恢复记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嗯？恢复记忆？这孩子被你消去记忆...然后又恢复了？”
“嗯...我确实一度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在今天见到百里暮烟之后又恢复了。”
抓了抓头发，少年不解的看着突然眼睛放光的女性，此刻她的样子就好像是被饿了好几天终于看见肉了一样，而自己毫无疑问就是那块可口的盘中肉。
“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很大的问题啊，”边说着秦羽向前倾身，似乎是想要看的更加仔细一些，“暮烟是驱魔师，他们家族被赋予的正是‘驱除’的力量，而暮烟所拥有的还是历代最高等级的‘斩’，是绝对不可逆的斩杀之术，也就是说你的记忆若是真的一度被她消除过的话，那么就绝对不可能恢复。”
虽然没有听懂，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那能够让她的力量无效的自己岂不是更加厉害？说不定远远在她之上？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黎陌瑾莫名感觉自己的腰板都直了起来。
“而且暮烟的‘斩’是绝对的，和双方的力量强弱无关。”
突然，就仿佛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般，秦羽最后补充了一句，然后开始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而听到这里，黎陌瑾突然明白了少女之前说过的‘没有我斩不断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同时没什么神经的问了一句。
“那说不定单纯只是百里暮烟失误了呢？也许从一开始...”
“喂，笨...”
“不可能！”
本来只是将一种可能性给问出来，但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秦羽就突然睁大眼睛对着他直摇头，然而还不等女性将忠告说出口，少女就直接厉声反驳，同时蓬勃而起的怒意让黎陌瑾和秦羽都反射性的缩了下脖子。
“我不可能会犯下这么大的失误！”
那激亢的声音大概是黎陌瑾与她相遇以来前所未见的。
而她的声音让房间内静默了几秒，然后秦羽扶额叹气。
“暮烟最讨厌有人对她产生质疑，尤其是涉及到家族和工作上。而结果...就是这样...”
看着被气的连一头柔顺的黑发都快要被炸起来的人，少年‘咕咚’的咽了口口水，大概这正是百里暮烟作为驱魔世家传人的骄傲吧，若是对方拥有什么能够抵消自己力量的能力那还另说，但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自己的本职中犯下错误。
“而且，若是暮烟真的消除了你身上的封印的话，那包括剩下的所有踪迹都会被一并消除，不会像现在这样。大概只是被她过强的力量所波及然后才会变得不太稳定，在加上本来术式就比较粗糙，而且还过去了这么多年，所以当原本勉强维持的魔力被暮烟驱除之后才会被破坏吧。”
是这样的吗？
“对不起。”
听到秦羽的解释黎陌瑾立刻乖乖道歉，能够让无论何时都反应冷淡的百里暮烟如此激动，显然自己确实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而听到了他的道歉，少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完全是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对此黎陌瑾尴尬的笑了笑，在朋友中一向有着‘和他说话会很舒服’一类评价的少年，对于第一次惹女孩子生气这种事却毫无应对经验。
不过好在百里暮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耽误时间，而是将话题重新导回正轨。
“秦羽，封印消失以后会对这、家、伙构成什么影响吗？”
虽然再次开口之后语气已经平静了许多，几乎听不出生气的意思，但是加在‘这家伙’三个字上的重音还是让黎陌瑾忍不住抖了一下。
“要说影响的话，也就是能够看见一些平时看不见的东西，和容易被‘魔物’袭击吧...虽说能够从他身上感觉到什么很强的力量，但是目前我也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也就是说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影响喽？”
“会容易被‘魔物’袭击就已经可以算是非常严重的影响了吧...”
刚说完他就再次被少女那阴恻恻的眼神瞪了一下。
“你会被‘魔物’袭击明明是发生在我砍你之前，不要也一并给怪到我身上，倒不如说反倒是我在昨晚救了你一命！”
他并没有想要怪她啊！
不过感觉此刻无论他如何解释都只会徒增对方的怒火，所以黎陌瑾果断双手合十一脸诚恳。
“是，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无以为报。”
“啧。”
不耐烦的咋舌，少女往嘴里猛灌了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然后窝进了沙发的一角，再次表现出了生人勿进的气场。
道歉失败的黎陌瑾一脸无奈的揉了揉鼻子，女孩子，尤其还是像百里暮烟这样的大小姐的心思果然是很难猜啊，和他那帮没心没肺只要请吃点东西就立刻把什么都忘了的狐朋狗友完全不同。
“咳咳，”再次轻咳一声拉回两人的思绪，秦羽开口说道，“你若是觉得总是被‘魔物’袭击很困扰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恢复封印。”
“咦，可以吗？”
“当然，只不过这不是我的专长，所以恐怕不太可能像原本的封印那样维持那么长时间，但基本上坚持个三五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你只要不介意每隔几年来我这里接受一次检查的话，基本不会对日常生活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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